“你们现在还要进去看看嘛?”小警察语气生硬的道。
“那不行就……算了吧,见面也尴尬。说什么?看看你们是不是真受伤了?”小胖子看着小警察面色不善的样子,心里也是有些发怵。
“那有什么不行的?就说看望看望他们怎么样了呗!”队伍里还是有人觉得不太托底。
“得了吧!”小胖子作为队伍中右倾投降主义的代表,潜意识已经接受了自己喝多了把人打坏的事实,连忙挥了挥手,说道:“本来就是咱们打的,现在还进去看望看望人家?那算怎么个事啊!”
“商量好了?”小警察瞪起了眼睛,接着说道:“商量好了就快走吧!”
一行人虽然还有人心有不甘,也只能是随大流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。
方正道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,走到了队伍的最后。
刚刚小胖子关上门的时候有些着急,以至于留下了一道小缝隙,并没有关严。
而方正道就轻轻的趴在了门缝处,向屋里窥探。
只一眼,就气的双眼通红。
“ctm,他tm耍咱们!”方正道大骂道。
前面的几个人顿时都吓了一大跳,心道,这小子是特么疯了吧,这还在派出所呢,还敢这样子,这抽什么风啊!
“还tm受伤了,绷带绑成那样!给tm谁看呢?”方正道手指一指门,“我刚才tm看着什么你们知道吗?那小子在那站着抽烟呢!还没看出来吗?刚才跟咱们在那整那些有的没的,他们都tm一伙的!”
“不……不能吧。”小胖子回过头,颤颤巍巍的说道:“这是派出所,哪能有这些事啊!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还有人疯狂地给方正道比着眼色。
“我可去nm的吧!”方正道气极了,一脚蹬开了房间的门。
黄毛儿看着冲进来的方正道,只想欣慰的抹一把眼泪。
我滴天啊!
终于……进来了。
这也太爽了!
而在方正道冲进房间的时候,事实上黄毛儿已经重新坐回了轮椅上。
方正道直接无视了房间里的其他人,两大步冲到了黄毛儿面前。
“你还装?你tm装什么装?刚才不还抽烟呢吗?现在怎么又瘫了?啊?”
黄毛深吸了一口气,心中暗道,终于到我表演的时候了!
“你别……别,别过来!”黄毛儿撕心裂肺的哭喊。
就连王征南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你这表演也太浮夸了吧。
然而这一个白眼已经被黄毛儿看在了眼里。
竟然敢对我如同艺术品一样的表演翻白眼?
哼!
没有人可以得罪我都市阔少徐卫堂!
没有人!
……
不过影帝毕竟是影帝,内心戏是内心戏,动作戏也没有落下。
他手舞足蹈的挣扎着,身体在轮椅上疯狂扭动,却好像无能为力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,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。
就连齐所长都有些被小黄毛儿的表演惊住了。
这演技加上颜值,出道的话……怕是就没有小鲜肉什么事了……前提是把那一头黄毛儿染回来……
方正道的几个小伙伴连忙上来拉住他,在耳边小声劝说了起来。
毕竟在他们的角度看,黄毛儿现在的样子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。
方正道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,身上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来。
一是没憋住火,竟然在派出所里这么闹了一通,这么一想,退都开始有些发软了。
不过他还是咬着牙,大声的问道:“抽烟那小子,你叫什么名字!cnm的,洗干净脖子等着tm挨揍吧!”
黄毛儿也不想再演了,直接翘起了二郎腿,冷笑道:“我叫王征南。”
王征南:(*゚∀゚*)
黄毛儿心中暗道,哼,让你跟我翻白眼。
于是方正道又被连搀带推的带出来房间。
“你们是早就串通好了对吧。”方正道突然对小警察说道,而后又自嘲的笑了笑,“对啊,你在门口跟我们扯东扯西的时候就该知道了。”
“可别瞎说。”小警察不屑的笑了笑,“懂事就别嘚瑟了,没好处。”
这话一出,方正道身边的几个人也纷纷给他使着眼色,谁也不是傻子,事情都已经明白了,但看眼前的情况,这事显然讨不了好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示意他别再多事了。
“不行!”方正道斩钉截铁的道,“我们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!你以为连吓带唬的,事就结了?走法律程序!我不信你们派出所能不管法律。”
“你们这群小混子,平时打架斗殴的想不起法律,现在自己出事了还想起走法律程序了。”小警察听着方正道的话,轻蔑看了他一眼,“那咱们就走法律程序,验伤报告先给我拿来。”
一听验伤报告,方正道心里也是暗骂一声糊涂,在医院的时候竟然忘了验伤报告这一茬。
他咬了咬牙接着道:“明天,明天我把东西都准备好,这个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!”
“行,东西没有今天你也就别废话了,你来了就找我,你们的这个事以后我来处理。”小警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。
次日,方正道又来到了派出所,然而小警察人不在,派出所其他人都说对他们案子之前的情况不了解,要等到姓杨的小警察回来。
第三天,警察小杨依旧不在,同事告知出了差,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。
半个月后,方正道依旧拿着验伤报告去找,又被告知小杨受了工伤,暂时休假了。
事发一个多月后,方正道终于再次在派出所见到了小杨警官。这一天已经只有他一个人还在为这件事折腾了,本就没什么严重的伤势,其他的几人早就找着理由不再跟着方正道跑了。
方正道递交了验伤报告,却又被警察小杨被告知已经过了有效期,要重新验伤。
然而事情过了一个多月,当初的一点皮外伤,早就已经痊愈了,还怎么验伤?
深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,方正道也不在派出所多做纠缠,这社会上谁也不是傻子,事到如今那还能不清楚?在这儿浪费再多时间也是白扯,还能把人家怎么样?
走出派出所,方正道闭上了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只觉得头痛的厉害,接着狠狠地把手里的验伤报告撕了个粉碎,目眦欲裂,眉头深深的缩在一起,紧咬着牙:
“王征南!”
……
王姓老人在孙大爷的房子里住下了。
每天找着一些以前曾经在京城一起住过得地方,想着能否找到一些线索。
这天是早上五点多。
京城的冬天,基本要七点多才会亮天,不到六点的时候,还只有一些路灯依稀照着亮。
孙大爷的房子没有水池,在门口,水龙头底下放着木凳子,凳子上则放了一个铁质的水盆,坑坑洼洼的,盆地印着莲花,不过已经掉色掉的很严重了,漏出银色的铁质。
在盆里接满了水,老人洗了脸,拿起挂在旁边的白毛巾,擦了一把脸,连带着也擦了擦只有些白色发茬的头。
走到昨天曾经睡过一觉的车棚,打开锁推出了一辆自行车,是孙大爷借给他的。
刚蹬上两步,又下了车,返回屋里取出一个包着毛线杯套的玻璃杯,放在了自行车前的筐里。
骑着自行车走在京城的路上,风轻轻打着老人身上的厚棉服,老人头上还带了一个狗皮帽子,加上在东北农村风吹日晒几十年的皮肤,风打在脸上也不觉得冷,只觉得很是放松。
渐渐的,路上的人多了起来,时常有自行车铃的声音响起。
在一条街上,老人依稀看出了些几十年前的样子,老人一扭车把,下到了一个路边的一个老胡同。
看着胡同两边,久远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划过。
在一个四合院的门前,老人忍不住捏住了车闸,停了下来。
院子配着金柱大门,门外站了两个兵,门开着,不过只能看到里面的影壁。
但对眼前这院子,老人再熟悉不过了,四进的院子,每一处都有他生活过的痕迹。
老人轻轻摇了摇头,只是不知如今这院子里住的又是什么人了。
“干什么的!”一个声音忽然想起,打断了老人的回忆。
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,看着坐在自行车上的老人。
“早些年一个战友住在这,碰巧路过了,没什么事。”老人回答道。
“战友住这?”男子显然不太相信,狐疑的问道:“你那战友姓什么?”
“姓希。”老人说完后微微低头,笑了笑。想了想,小声的补充了一句:“现在这儿的主人还是姓希的吗?”
一听老人说话,男子脸色顿时一变,说道:“不是。”,犹豫了一下,又问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老人听了男子的话,神色一黯,连忙摇头:“没事,没事。”说完了,也不等男子下逐客令,自己很识趣的就上车离开了。
男子盯着老人离开的背影,舔了舔嘴唇,伫立良久。
……
老人离开后,继续骑着车子在路上走着,低着头,心里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失落,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。
一声汽车鸣笛突然响起,吓了老人一跳,车子的速度很快,从背后超过了老人,带出了一阵风,向远处驶去。
老人抬头看了看天,不知道什么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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